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的烟花有多美丽,那梦幻般的除夕……
在我人生最初的十几个年头里,我以为的家是这样的:爷爷、奶奶、我、妹妹,一只狗和几只鸡。偶尔会有两个陌生人,他们来时,我会收到新的玩具,但仅此而已。他们所需要我抬头仰望的严肃的面孔,在太阳光自上而下的笼罩中,生出了远比我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更为遥远的距离。“爸爸”、“妈妈”,据说是我最早学会的这两个词汇,在农村成长的几年的时间里,我对他们毫无概念。“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邻居们笑着问我,我睁着大大的眼睛:“手指朝南的地方。”
直到我被一圈一圈转动的时针推向学龄,爷爷奶奶带着我,乘坐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皮火车,走向了从农村到城市的单轨。自然而然,那时候的我和我的父母并不亲近。面对我,他们有些手足无措,而我,则更是能躲就躲。这种颇有些尴尬的局面,持续到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与他们一起度过的除夕。
或许现在的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但当时,没有小孩不喜欢过年,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农村孩子而言。在幼小的我并不宽广的记忆中,我印象最深的片段,一直都是红色的灯笼、压岁钱、炮仗和烟花,有时候,会有一些乡戏。在这几天里,我们所能体会到的,是完全剔除了其他部分,一整年快乐的缩影。
可是在我的十岁半,我却被我的父母告知,这一次的新年,除了压岁钱,什么也没有。吃完年夜饭,我兴致缺缺地跟着他们走出家门。然后,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夜景——在夜空中绽放的巨大的烟花,以各种各样的形态舞蹈着,而后汇聚在一起,此时漫天遍野都是银色,凝成一片银河,在九天之上滚落。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想象过的,像一个梦幻王国的展开,即使在这几十年,我已见多识广以后,这仍然是我所见最美最盛大的一场表演。回家后,我父母拿出了他们早已经买好而藏在车库里的各种各样的烟花爆竹,他们握着我的手,一起点火,在笑声中等待火花升空。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记忆,那一场在广场上可以免费观看的大型烟火秀是我收到过最昂贵的礼物,是相同的血缘终于开始的同频的震颤,是年。
近年,因为大气污染防治的需要,很多地方政府开始禁放烟花爆竹。年味少了,这在我,在我们需要用这几天交融亲情的中国人,始终是一种遗憾。然而,疑问始终敲打着我们:仅仅过年几天,燃放烟花爆竹以庆祝的危害真就如此剧烈?据悉,不含重金属和硫元素的环保烟花已经存在多年,更重要的是,大型污染企业基本全部转型达标,这就更让烟花爆竹的燃放对空气造成的污染被局限在可控的范围以内。
有人说,青春才几年,疫情已三年。好在如今,我们的生活正在步入正轨。春节过年,何不干脆就用一场烟火来迎接我们传承千年的烟火气?希望中国的传统文化,能更好的保护传承下去,百姓人家过年放爆竹,主要是为了表达驱瘟逐邪,希望平安健康。也希望政府能对几千年的风俗文化适当放宽些政策,过年对中国人来说还是最要的节日,这样也能多点年味和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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