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一天,我从梦中醒来,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外依旧是暗黑一片。我挪了挪身子想拿过床头柜上面的手机看一下时间,想不到一阵阵若有似无的竹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廓,我知道那是清洁工人辛勤工作时所发出的声音,同时我也知道我居住的这个小城镇将要苏醒了。
我嘟哝着“一日之计在于晨”,一边一个鸽子翻身就下了床,梳洗一番之后便向往常那样出了门。
向北行进大约五十米远的距离,我下了一个坡,即刻,一条横贯南北的公路出现在我的面前,此时此刻,公路两边挺立着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仿佛一位又一位迟暮的英雄正恪尽职守地保护着我的安危。源于此,我觉得我的脚步格外的轻盈,我的心情也格外的愉悦。
我开始在这条公路上随心所欲地慢跑,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天空就出现了鱼肚白,接着所有的路灯全都整齐划一地熄灭了。习惯成自然,我的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念头,我今天的早餐吃点什么呢?
我停下脚步低头思索,片刻之后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还是面窝配蛋酒吧。于是,我重新迈开双腿,走进了一家早餐店。
这家早餐店我来的次数比较多,早餐店的老板对我非常熟悉,这不我刚坐下身子老板就从工作间内探出头笑眯眯地问了一句“还是老样子吗”,我赶忙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多时,一位服务员将一大碗蛋酒以及两个面窝端上了我面前的一张餐桌。
这两个面窝,金黄色,圆圈形,外圈肥厚又松软,内圈纸薄且酥脆,咬上一口,满嘴的葱姜味令我欲罢不能。
我喜爱吃面窝,源于那一年的新冠疫情。
疫情期间,响应政府号召,我们全都在家里,哪儿也不曾去。为了使我们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的枯燥,那么的无聊,母亲使出浑身解数,变着法地为我们制作美味佳肴。
我记得那天夜里,母亲走进厨房取了一个不锈钢材质的盆,接着往那个盆里放了一大碗粳米和一些黄豆,黄豆的量约为粳米量的五分之一,然后母亲又在那个不锈钢的盆中加入了一瓢水,水量刚好没过这些粳米和黄豆的表面,最后母亲才自言自语地回到了她的卧房。
第二天清晨,母亲起床的早,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浸泡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粳米和黄豆从盆中捞出,再用破壁机打成米浆,接着她在这些米浆中加入了一点食盐,细小的香葱末和生姜末,然后再次启动破壁机混打均匀,最后倒入了那个不锈钢材质的盆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家没有炸制面窝的专业工具,母亲甚是聪明,不慌不忙地取来一个长把大勺子,并反扑在案板上,然后拿来一把菜刀,刀把向下反复捶打大勺子凸起部分的中心点,直到把中心点的那个位置捶得凹陷下去便大功告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母亲轻舒一口气,接着起锅烧油,待到油温足够高时,再把那个长把大勺子浸入那个米浆盆中,然后提起再放入滚开的油锅里,一刹那,油锅像开了花似的……
往事如烟,缕缕上心,突然,门店内响起的一阵嚷嚷音瞬间就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抿了抿嘴,随后喝下了一小口蛋酒,不一会儿,我的口腔中就充盈着一种香香的,甜甜的,又略微带有一点酒气的复合型味道。
这种味道我非常喜欢。
小时候,我时常去我舅伯家玩,虽然当时我舅伯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我勤劳能干的舅妈总会想着法子地招待我们。
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夏天的晚饭后,舅妈将当天没有吃完并且已经凉透的米饭装进了一个无油无水的面盆里,紧接着她拿过来一个空碗,在碗中加入小半碗的凉开水,再将一颗酒曲子投入其中,待其完全溶解之后再倒入那个面盆里,和着那些米饭搅拌均匀,然后舅妈扣上了面盆盖,静等这些米饭发酵。
两天后,我如往常一样的时间起了床,正准备漱口洗脸时听见厨房内有了动静,没有半点的犹豫我立马转身走了进去,只见舅妈将一枚鸡蛋打入一个空碗中,接着快速地将鸡蛋打散,然后从面盆里挑出一块已经发酵好的米酒放进一口小锅中,并加上一瓢水烧至沸腾,最后再倒入装有鸡蛋液的碗里,即刻一碗喷香喷香的,白中带着黄,黄中带着白的蛋酒便呈现在我的眼前。
快喝,趁热喝,这东西养人。不一会儿,舅妈那沧桑感十足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回忆到此便做停留,不觉间我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面窝配蛋酒,你是吃了不想走吗?这时,早餐店的老板得空,笑着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胡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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