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5日,中—非中心助理研究员周亚东与留学生在肯尼亚山雪山下拉样方,这里是高山植物的尽头。
对于许多人来说,大象、鳄鱼、毒蛇在动物园里才能集中见到。但对于王青锋和他的团队来说,这些是每次野外科考都要小心防范的生猛动物。
20多年来,从乞力马扎罗山到东非大裂谷,作为中科院武汉植物园(以下简称武汉植物园)、中科院中—非联合研究中心(以下简称中—非中心)的负责人,王青锋和同事们频繁往来于中非之间。从刚开始遇到象群时的紧张,到如今见到各种野生动物的淡定,一批批中国植物园人也见证着中非在科技领域特别是生物多样性领域的合作从萌芽走向壮大。
10月14日至15日,王青锋出席了在昆明举行的《生物多样性公约》第15次缔约方大会平行活动生态文明论坛,并介绍了中非生物多样性保护方面的合作成果。
结缘非洲:
培养非洲本土生物多样性人才
“中国植物园的历史非常悠久,但面向全球的植物学研究时间并不长。”1996年11月到乍得援建生物学实验室,是王青锋与非洲结缘的开端。“那时,我们对非洲特有植物及自然环境等方面的了解十分有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当时,从国内到非洲,还鲜有直飞航线。想要从武汉抵达非洲大陆,要转三四班飞机,折腾30多个小时才能到达。这让他对非洲留学生来华有了更深的认识。
“对许多非洲留学生来说,中国是一个遥远的东方国度。但为了更好地从事科研工作,他们不远万里来中国学习,更需要支持和帮助。”他说。
2009年,武汉植物园正式与肯尼亚高校签署协议,在生物多样性人才培养等方面加强中非之间的合作。随后,合作扩展到中科院的多家研究所,合作领域也从植物学扩展到自然科学的多个学科。4年后,中—非中心正式获批成立,由中科院和肯尼亚高等教育部共同管理,成为中国政府在境外建设的第一个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机构。
中—非中心执行主任严雪介绍,中心在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利用等多个领域,先后招收和培养了254名非洲研究生,为不少非洲国家建立起了本土的科研人才梯队。
2014年,来自肯尼亚的维罗妮卡通过中—非中心的奖学金项目来到武汉从事植物学研究,2020年通过博士论文答辩。6年多的武汉生活,让她从一个不能吃辣的肯尼亚妹子,变成吃热干面主动加辣的武汉伢。如今,她在肯尼亚国家博物馆继续从事植物学的相关研究工作。
中非携手:
为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贡献力量
中—非中心也让许多中国青年科研人员真正感受到了生物多样性的奇妙。
“位于赤道附近的肯尼亚山,海拔超过4000米,却生长着大量奇异的高山植物,与国内同海拔区域的植物物种相差太大了。”武汉植物园特别研究助理王生位在读博期间曾多次前往东非,研究当地的植物多样性分布。
读博期间,王生位多次参与在非洲的野外科考,遇到过车被野象掀翻、食物被狒狒吃掉等各种状况。最惊险的一次,曾目送一条黑曼巴蛇从自己的脚上爬过。“向导说,‘别动,让它先走’,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几秒钟。”
尽管要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危险,但王生位觉得付出是值得的。“很多科学问题的发现,只有到达那个地方,才能够想到。与非洲伙伴一起交流、一起野外科考,才能真正理解中非合作研究生物多样性的意义和大自然的奇妙。”他说。
“生物多样性保护需要所有人的参与。只有更多的交流互鉴使中非科研人员更好地了解彼此,才能有1+1>2的效果。”王青锋表示。
汇聚合力:
中国生态保护理念在非洲大陆生根
“对于非洲国家来说,生态保护的第一步,就是摸清家底。”王青锋介绍,目前,中—非中心与肯尼亚国家博物馆正在进行《肯尼亚植物志》的联合编研工作。
严雪介绍,以植物志的编研为契机,许多国际同行也参与到这项中非共同主导的工作中。
“我们经历过同样的阶段,更理解发展和环保之间的关系。”与其他国家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策略不同,中国科研人员希望找到一条标本兼治的路子。王青锋表示,现代农业技术的推广,能够让一些国家在平衡生态保护与社会发展上少走一些弯路。
过去,当地吃不饱的主要原因在于品种和产量。结合当地气候、地理环境等因素,科研人员从国内引进了适应规模化种植、采收的杂交水稻、甜高粱、猕猴桃等几十种农作物品种,在当地建起了农业示范区。既好吃又够吃的中国农作物端上了餐桌,当地的粮食危机迎刃而解。
采用规模化种植,减少对自然资源的消耗;用高产物种替代采摘,减少环境压力;在解决吃饭、增加收入的同时,缓和人与自然的冲突……如今,这些中国理念已在当地被接受,有越来越多的非洲科研人员愿意到中国参加科研培训。截至目前,中—非中心已累计为非洲13个国家培训超过600名管理人员和专业技术人员。
“这些人将成为一颗颗种子,让‘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中国智慧在非洲大陆落地生根。”王青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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