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完结一周以后,《漫长的季节》依然以日均2000万以上的播放量,和每天数万人涌入打分而仍维持在9.4的豆瓣高分坚韧地展示其后劲。
“坚韧”,是埋藏在《漫长的季节》剧内、剧外并不显眼而相互呼应的双重主线。
云和数据显示,《漫长》在播出时遇冷,并在第五集更新之前,都因其散漫的节奏,而饱受质疑。到5月1日完结日,在热度市场挣扎喘息着的《漫长》终于凭借其极佳的人物刻画、精巧用心的细节铺陈、深刻的内核、纵深的思索和满溢其中的人文关怀,而在部分社交平台迎来了口碑的爆发式发酵,至此,在每一个对国产剧满含期待和抱有希望的剧迷之中,口口相传,以长尾效应的叙事方式,展现自己作为国产剧集独特的生命力。此为剧外的坚韧。
剧里,主人公王响的儿子王阳在懵懂中写下一首预言诗:
“打个响指吧,他说。我们打个共鸣的响指,遥远的事物将被震碎,面前的人物此时尚不知情。”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火车司机王响,哼着歌,以红润饱满的面容,和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轰隆隆地向目的地驶去,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人生的火车即将脱轨。此后,他被卷入了一场碎尸案,他的儿子、老婆相继去世,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因遭遇下岗,做起了出租车司机。
王响是不幸的,命运的巨轮和时代之列车在他身上驶过,他几乎卧轨,然而,在他失去了他所珍视的一切以后,他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他的生命被这声啼哭延续到20年以后。在故事的最后,当所有的谜底被解开,漫长的秋天终于结束,冬天随着飘雪到来,王响穿过玉米地,走向20年前他所驾驶的火车,面对当时还志得意满的自己,他奔跑着,挥舞着双手,冲他喊道:“往前看——别回头——往前看——别回头——
“往前走,别回头”,就是《漫长》通过十数个小时展现给我们的,当我们面对无法回避的或巨大或细碎而漫长的痛苦时,何以治愈心灵创伤的答案:“当尘埃落下来时,普通人做到‘往前看’,就是对各自头顶大山的抵抗。”“虽然辛苦,也要生机勃勃地活着。”
此为剧内的坚韧。
在观影时,王响一度让笔者联想到《活着》的主人公富贵,也想到在希腊神话中,在明知无法成功的境况之下,依然一遍一遍地将巨石推上山顶的西绪福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现实生活中,惨如王响之人纵然浓缩着一个时代的悲剧,在现如今的年轻人中也已并不多见。但,哪怕是物质生活的要求可以被无限满足的那一部分人,也难免一遍一遍地遭遇痛苦,不幸者,遭受命运之重创的痛苦,而相对顺风顺水的其他人,也遭受着虚无之苦。“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在作为哲学的永恒命题以外,还在每一个深夜为无数人所辗转反侧地叩问。加缪在其《西西弗神话》中这么写: “他爬上山顶的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绪弗斯是幸福的。”用王响的话说,就是“往前看,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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